女兒小米坐在鄉間小屋前的階梯上, 發呆似地看著黃昏的天空, 臉上露出滿是問號的神情. 此時已日落地線, 那邊華麗的晚霞慢慢褪下, 這邊昏沉的圓月開始展現令人興奮的亮容.
小米的眼睛始終望著天空, 一直到我拍拍她的身後才回過頭來. 豈料郤給她搶了口白: 爸, 早上太陽公公起來, 月亮婆婆就不見了, 晚上月亮婆婆先出來, 可是太陽公公好像就掉進地下了… 那太陽公公不是從來沒有見過月亮婆婆嗎?
這個問題很好, 好的問題通常都特別難回答, 我作狀想了一想, 指了指天空的眾多星星對她說: 爸也不太清楚, 那妳問問這些星星哥哥姐姐們, 看他們知不知道?
小米小眉一轉, 也想了一想, 回頭說: 星星哥哥姐姐們也不知道, 因為他們總是跟著月亮婆婆出來, 一到早上全都回家去, 沒人留下來看看太陽公公
這個回答很好, 好的回答總是讓我不知所措, 但我可不能隨便認栽… 於是再次作狀想了一想, 這次想得比較久... 最後才指著遠處的高山. 來, 爸帶妳去問問高山叔叔!
小手握緊我的指頭, 一小步小一步地走, 來到小山腳下, 我告訴小米我們要跪在地上, 並且閉起眼睛一起來問高山叔叔.
當我閉起眼睛, 耳邊傳來小米剛才問過我的問題, 然後便是一陣清涼的微風滑過全身, 滿山的花草芬香飄散, 我知道那是高山叔叔在回答女兒的問題.
張開眼睛, 我用眼神詢問小米是否得到她所要的答案時, 小米郤只是咯咯地笑, 然後要我抱起她走回小屋去.
小臂繞著我的肩膀, 一大步一大步地走回小屋, 半程中小米才悄聲地在我耳邊說道:
高山叔叔跟我說… 我知道了, 高山叔叔說我和他一樣, 有個很會發熱發光的太陽爸爸, 有個很會照亮照明的月亮媽媽, 還有很多在近近的小星星哥哥姐姐.. 在遠遠那邊看著我們的大星星叔叔阿姨們. 他還說, 太陽爸爸一直都在看著月亮媽媽, 還有許多星星哥哥姐姐們, 只是我看不見他在看著他們… 就像我現在看到你看不到媽媽和哥哥, 有時侯看到媽媽看到哥哥看不到你, 呵呵呵.. 真好笑! 高山叔叔說等我再長大一點, 就會更加知道為什麼了!
我望著她的笑臉, 也忘形地大笑了起來, 兩父女在笑聲中抵達了屋前, 將正在屋內準備餐點小米的媽媽和哥哥給吸引了過來…
Keng . 創作於 2004.9.21 兩夜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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