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 有對學弟妹(他們如今是夫妻了)和我聊天時說: 朋友是階段性的.
我認同他們的這句話, 朋友總是在我們身邊來來去去, 大伙共同創造了些回憶, 然後可能從此就音訊全無. 而當我們從記憶裡找回一些片段時, 就會發現有些朋友是很難得的, 他們不僅留下了足跡, 他們還無意間影嚮了我們的言行.
高二那年, 我從外面的宿舍搬進校內的宿舍, 那是個新建的六層高舍樓, 我就住在最頂層, 一間房共可容納二十位學生. 那間房的舍友, 我敢說至少有五位是對我影嚮力極深的, 其中之一就是這個別人眼中的"神" Eric.
Eric 之所以被稱為神, 是因為他的性格和生活方式. 他外表內斂老成, 戴副圓框眼鏡, 身型高廋, 走路沉穩. 性格雖孤倨但還相當合群, 所以認識他的並不少. 只是因為他選人聊天 (也就是你找他談, 他未必理你, 但他找你, 就一定有得談!), 常會話不投機, 久而久之就被認為是高傲難纏的人. 行事作風的怪誕, 也使得他得了神這個綽號. 如果由我來形容, 我會說他像個中國古代的隱居老道士, 他就有這種風範!
的確, 和他熟絡也是因為他主動找我聊天下棋, 不然我也懶得和這種人來往. Eric 說他想認識我是因為我是個讀書仔, 比較沒心機, 而且在棋奕上彼此水平相當可以多切蹉. 我和他是下中國象棋, 因為我們的實力都屬於中上級所以也常引同學圍觀, 多次過了宿舍關燈時間兩人聯同圍觀者還把棋盤搬到走廊上繼續對奕. 兩人輸贏參半, 他略勝一些吧, 我們也在下棋時聊天, 除了他的追女史和我的外宿史, 我們後來更談一些其他同學沒興趣的話題: 歷史文化, 中國通史和故事, 心理歪理.. 我們的交談常是以辯論式結尾的, 也就是想一些趣怪的話反駁對方, 這種交談其實很有意思, 可以激起腦筋的活躍性, 對於創意和聯想是有幫助的. 後來有另一位同學加入了我們的交談, 變成三人辯論, 最後沒想到 Eric 和我都被那位同學給說得口啞啞.
而我們的中國象棋戰火, 仍然是沒完沒了. 我們參加了校內比賽, 希望有能力在決賽時碰面, 但事與願違, 我在八強時遭冠軍人馬淘汱, 他也止步半決賽, 說也奇怪我在抽籤時郤也沒對到他 -- 可能平常下太多, 比賽反而就不會碰頭. 賽後我們在房內還是照下不誤, 下到最後還來玩那種最高境界的棋奕: 盲棋 (即完全不用棋具, 兩人對奕要在腦中想像有個棋盤和棋子, 然後只是說棋步, 找個公證人也就是那位辯贏我們的同學在旁監督), 記得那次是和局, 這個回憶是很不錯的!
Eric 的事跡也多, 但我都是聽來的, 還說他有次講錯話惹人不爽, 被帶到屋頂圍毆了一頓. 很難聯想為什麼他會被人打, 因為和他的談話中不會讓我對他反感, 也許因為我和他已非泛泛之交. 畢業前夕, 我們也沒像其他人一樣問對方將來要去那裡, 要作什麼, 就是仍然在下棋閒聊, 最後寫個紀念冊, 他也送了我一張"惜福"的卡片就此算數.
高中畢業後, 就沒再看過 Eric, 連一點消息音訊都沒, 其他朋友都不知道, 連見他弟弟也沒談起他.
所以, 我也相信朋友是階段性的, 留下的就是一段記憶.
我想你是一個很念舊的人吧..
ReplyDelete朋友的確會在身邊來來去去, 但很慶倖的我還有些小學同學仍保持聯絡!
ReplyDeletesnoo.. 是的, 會念舊, 但不會煩惱. ^o^
ReplyDeleteylluk.. 小學的好像只剩兩三人有聯絡.